衝突不是衝突,是時空和距離的連結
衝突美學,就字面上而言,產生的是視覺感知上的撞擊,然而,在散發著細膩藝術感的An Ton That 眼中,看見的從不是衝突,而是一種跨越「時空」和「距離」障礙的情感連結。
An將生命中有意義的東西,都蒐藏在身邊,每一面空間,都是情感的投射,成為他隨心所欲的創作場所。
從小到大總是別人眼中的「外國人」,儘管生在法國、長在法國,也說著一口流利法文的An,越裔亞洲人的條件,使得他總敵不過別人眼中異鄉人的眼光,也因此,對於「文化」感受這檔子事,An 比別人體驗得都更強烈,旅遊慣了,在他的家中,找到了一種典藏異國文化的融合新意境。
異國遊歷深刻的文化體驗
從小在藝術世家出生,不能免俗地,An 的背景故事跟許多學子一樣,就是在一個充滿壓力的環境下長大,承襲父親作曲家、母親文字翻譯者的雙藝術震撼教育,嘗試在法國人唯我獨尊的國度生活,An 說,「我的童年其實並不太快樂,所以我埋首閱讀大量書籍、聽很多很多的音樂、學習畫畫,造就了我對藝術文化的深厚興趣。」
身為音樂作曲家,工作型態自由,學習和靈感是生命必需品,他時常在世界各地穿梭,走訪過歐洲各地、落腳過亞洲各國,對於「文化」的喜好和玩味,比別人來得經歷更豐、體驗更濃,An 說,我身邊每一樣蒐藏的物品,都不是刻意地蒐藏,每一個東西的來由,都有故事性。從西方文化到東方文物,都是伴隨他生命的紀念,隨同他生活累積成形影不離的紀念品,紀錄當下經歷的一段段記憶,格外珍貴。
台灣文化?我還不明白,所以有趣
在來到台灣生活之前,An表示,他曾去過日本、香港、曼谷、澳洲、新加坡,當然還有越南等亞洲國家,然而最後選擇居住於台灣,大大跌破了許多台灣友人的眼鏡,每次被問及這個問題,An都不以為然笑說,「台灣人很奇怪,你們會認同西方和歐洲的東西,卻很不認同自己國家的文化,但對我們藝術家而言,像台灣或東南亞這些發展中國家的文化,正經歷著將過去地方特色和新時代精神的重組融合,很多東西都是非常有趣的。」
就An來看,法國文化已經很成熟了,所以歐洲人只能不斷回頭瞻望過去的美好,而其他國家如杜拜,除了用金錢堆砌出璀璨建築,根本沒有文化性可言,在異鄉人的An眼中,台灣文化並未完全成熟,何謂台灣特色?也並未明朗,但就因為是未知,才有探索發掘的驚喜,「文化尚未成熟的發展中國家,才更有值得期待的發展潛力,你知道台北有 4 個交響樂團嗎?誰說台北沒有文化!」他說。
反射性佈置手法讓物品自然連結
在台北居住已超過3 年,從事自由創作的他,處在家中的時間比別人要長,對於家空間其實並沒有既定的幻想,但藝術底子良好的他,從小就對空間佈置有獨套的天份,在An的家中,可以感受出濃郁的藝術氣氛和人文品味,從入門處可看到兩大書牆和CD 牆,用鋼琴點綴著主要空間,彷彿二手老店般賦予空間舊時代靈魂,喜歡閱讀的他擁有大量的外文書和詩集,令人不禁佩服他千里迢迢海運來台的毅力,書架上每一層架陳列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飾品,井然有序安靜被欣賞著。
利用角落的閒置空間,An 打造了一個悠閒的情境角落,空間的擺設是透過各地的蒐藏拼湊成,有來自法國的桌子、北京的櫃子、布拉格的花瓶、巴黎的畫和台北的鏡子,他說,「每一區空間的設計,都並非事先預設的,空間的佈置只是直覺反射,無須理會是東方還是西洋的東西,擺在一起覺得feel good,就會很諧和。」屬於An 的空間美學,美感從不是刻意設計出來的,透過一件件從威尼斯到北京的形色單品,就這樣建構成的優雅空間,每一項物品,都和他有很深的情感連結,「就因為這樣,我的家裡,每一個位置都讓我很舒服自在」,用這些記憶影子,裝滿整個創作空間。
文_謝菀婷 攝影_江建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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